Page 66 - 慶賀李興才教授百歲誕辰

生 生平 平 自 自 述 述 — — 家 有 甜 妻 現在還可以嗎?」她說:「當然可以!」我 說:「四妺和小弟作證，你們三姐好能幹 喲!」三人笑得前仰後合，她卻不知我們 為何大笑?後來想通了，我被揍了—拳。 其 四 ，二 ○ ○ 四 年 四 月 中 旬 ， 我 夫 婦 與老友重遊江南，到達紹興市區稍晚， 導遊在酒店大廳分房後，大夥乘電梯上 樓，進入電梯人數雖未超重，但因多人 措了背包，有些擁擠，我的背包不便碰到 別人，卻不小心碰到身後的老伴，她竟 大 聲 嚷 嚷 :「 喂 ! 你 怎 麼 壓 我 啊 ? 」 我 順 口 說 :「 我 不 壓 你 ， 還 能 壓 誰 呀 ? 」 我 的 原意是:「人這麼擠，我不好意思擠到別 人，擠到你沒有關係吧?」竟引起全電梯 內的老友大笑。要是老伴不說「壓我」而 說「擠我」，老友們也許就沒有理由大笑 了。 以 下 四 則 ，乃 生 活 記 趣 ， 不 算 笑 話 ， 附 於 書末墊底: 其五，她的南京口音，回到老家南京， 卻不管用。有一次，隨旅行團安排遊南 京、揚 州、鎮 江、蘇 州、上 海、...，過 南 京，因為團費包括旅館費，沒有住在弟、 妺家。她想吃京小吃，我們兩人臨時離 隊，她故意打著南京口音與老闆娘交談， 老闆娘還是問:「你們從臺灣來的?」吃 完，結帳，收費比當地價格幾乎翻了一 番。四妺劍琴說:「她認出你們是臺胞 了。」北京的五妺劍文，也說過:「三姐的 口音像是廣東華僑。」 其 六，二 ○ 一 ○ 年 清 明 節 晚 上，老 伴 預先聲明:「過兩天要去檢查，明早我吃 雜 糧 飯 ， 你 自 己 煮 麵 吃 。」 第 二 天 清 晨 ， 我外出練拍手功先回來，我想，女兒東 芳送來的「阿舍乾麵」，孫女澔蓉誇稱: 「超好吃!」總得讓老伴也試嚐兩口。於 是煮了麻醬麵、沙茶麵各一小包，都分 成兩份。等老伴從河堤散步回來，我說: 「兩種麵各嚐一口試試看，不好吃就別 吃 。」 這 老 太 太 邊 吃 邊 說 :「 並 不 怎 麼 超 好 吃 。 」( 有 糖 病 的 人 ， 味 覺 變 差 ， 老 伴 吃 東 西 ， 除 了 甜 食 ， 極 少 聽 她 說 過 :「 好 吃 」兩 字。)我 說:「 那 還 是 吃 你 的 雜 糧 飯 吧!」結 果，說 歸 說，她 竟 然 將 兩 半 份 乾拌麵全都一掃而光，證明並非真的不 好 吃 。 將 近 中 午 ， 她 說 :「 早 上 吃 了 乾 拌 麵，試紙沒有變色。」 其 七，前 面 提 過，她 對 女 兒 東 芳 的 碎 碎唸比較多些、對兩個兒子的碎碎唸較 少、對 媳 婦 則 除了關 心，從 不 碎 碎 唸。老 伴對我，因為已經唸了超過半世紀，大概 像彈簧一樣，有彈性疲乏，效用趨近於 零。或 者 說，早 已 養 成 習 慣，心 有 靈 犀 — 點 通， 察 言 觀 色，未卜 先 知，在 她 未 唸 之前，我已知她會唸些什麼?想唸些什 麼?八 九 不 離 十，雖 不 中，亦 不 遠 矣，自 會百事化解於無形。意思是說，在我面 前，她即使偶有抱怨，但絕對不會讓她發 展到生氣的程度。 對 於 孫 男 孫 女，她 只 有 呵 護、鼓 勵， 不會碎碎唸。姑舉—例:女兒東芳常常 回來，幾乎每次都會帶少許明知老媽不 能吃，卻是她最喜歡吃的零食，像「巧 克力核桃蛋糕」之類。每次都準會捱罵: 「空心菜!」(意思是不會用心思考的 人)，老伴總是邊罵邊吃。有—次，外孫 女澔蓉—個人回來看外婆，也帶了跟她 媽帶過的同樣蛋糕(可能事先提供了訊 息 )， 老 太 太 卻 :「 乖 孫 女 真 用 心 、又 能 幹 、 最 會 選 蛋 糕 ! 既 好 看 、又 好 吃 ! 我 最 喜歡吃這種蛋糕了。...」母女兩人，先後 47